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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夜零时,吊丧的亲友已经散去,眼前这栋翡珑山殡仪馆恢复了夜晚的静谧。一切打点完毕,又一个要“守”的夜,开始了。下来的六七个小时里,徐明佳将在灵堂里,陪伴往生者度过最后一夜。

一夜守着往生者和灵堂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?让我们走进49岁徐明佳的世界,了解一名“守夜人”的故事。

午夜零时,吊丧的亲友已经散去,眼前这栋翡珑山殡仪馆恢复了夜晚的静谧。一切打点完毕,又一个要“守”的夜,开始了。下来的六七个小时里,徐明佳将在灵堂里,陪伴往生者度过最后一夜。

为灵柩守夜是华人早年传下来的习俗,背后的意义众说纷纭,最普遍的说法是亲人相信往生者的亡魂尚未离去,因此设灵等待,好让亡魂回来时,可以看到亲人都为他守丧至孝。然而,随着时代的变迁,家庭成员少等等原因,越来越多主家需要为一连几天的丧礼寻求守夜服务。

一夜守着往生者和灵堂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?需要做些什么?让我们走进49岁徐明佳的世界,了解一名“守夜人”的故事。

发表于 2018-10-01

“我妈说我有那么多工作可以做,洗厕所,还是扫地也好,为什么要做死人相关的工作?”

那是五年前母亲听闻儿子投身殡葬业最直接的反应。

上世纪80年代末,徐明佳在完成国民服役之后,也做过不少散工。一次偶然的机会,他看到新加坡殡仪馆,以为“新加坡”三个字代表着“是政府机构”,便决心加入。后来,他虽然也曾离职,陆续在咖啡店等不同地方打工,但兜兜转转,最终还是因在殡葬业找到最大满足感而回归。

多少源于对死亡的恐惧、对死别的抗拒、对死神的无力,丧礼一般教人们避而远之。但日日夜夜面对不同的葬礼仪式,目睹一个个主家的悲伤,看清人生无常的徐明佳自认早已“看破了”。

“每次处理一场丧事时,都会有感触,心想如果那位往生者是我的母亲,我会怎么样。”

“我妈说我有那么多工作可以做,洗厕所,还是扫地也好,为什么要做死人相关的工作?”

那是五年前母亲听闻儿子投身殡葬业最直接的反应。

多少源于对死亡的恐惧、对死别的抗拒、对死神的无力,丧礼一般教人们避而远之。但日日夜夜面对不同的葬礼仪式,目睹一个个主家的悲伤,看清人生无常的徐明佳自认早已“看破了”。

“每次处理丧事时,都会有感触,心想如果往生者是我的母亲,我会怎么样。”

为灵柩守夜是华人早年传下来的习俗,背后的意义众说纷纭,最普遍的说法是亲人相信往生者的亡魂尚未离去,因此设灵等待,好让亡魂回来时,可以看到亲人都为他守丧至孝。然而,随着时代的变迁,家庭成员少等等原因,越来越多主家需要为一连几天的丧礼寻求守夜服务。

在新加坡,多数灵堂设在政府组屋楼下,晚上需要人看守,除了传统因素,也有实际作用。由于组屋楼下无法像殡仪馆一样上锁,守夜可以防止流浪猫狗偷吃祭品,也能时时确保灵前一切整齐。

静谧的夜晚也并非完全风平浪静。徐明佳就碰过有人自称“地头蛇”,放了帛金后对主家说出殡的事由他们包办打点,让主家不知所措。最后他自掏腰包,以50元“红包”平息此事。

徐明佳受雇于殡葬公司TLC·心篇章。每每说到如何当好守夜人时,他都会滔滔不绝;提起业内的坏现象,就会面露气愤之色。

“做我们这一行,往生者为大。有些人说,这个是死人,不用对他那么好。我觉得这是很不对的,就是因为他,我们才有工作,所以我们更要好好地对待他,轻轻地,不可以好像搬动货品。”

在新加坡,多数灵堂设在政府组屋楼下,晚上需要人看守,除了传统因素,也有实际作用。由于组屋楼下无法像殡仪馆一样上锁,守夜可以防止流浪猫狗偷吃祭品,也能时时确保灵前一切整齐。

静谧的夜晚也并非完全风平浪静。徐明佳就碰过有人自称“地头蛇”,放了帛金后对主家说出殡的事由他们包办打点,让主家不知所措。最后他自掏腰包,以50元“红包”平息此事。

徐明佳受雇于殡葬公司TLC·心篇章。每每说到如何当好守夜人时,他都会滔滔不绝;提起业内的坏现象,就会面露气愤之色。

“做我们这一行,往生者为大。有些人说,这个是死人,不用对他那么好。我觉得这是很不对的,就是因为他,我们才有工作,所以我们更要好好地对待他,轻轻地,不可以好像搬动货品。”

在徐明佳看来,从事殡葬业是在做好事:“有很多主家不清楚葬礼习俗,所以我们有责任去引导他们,教他们如何举行一场正确的葬礼仪式。这就是好事。”

虽然自己的职业让一些亲友不解,工作时间不固定、随时待命的生活也让妻子一度要求他转行,但徐明佳至今仍难以割舍对殡葬业的热爱。他说:“其他行业再好,但不是我要的。我就是喜欢做这行。”

上世纪80年代末,徐明佳在完成国民服役之后,也做过不少散工,除了铺设电信网络,也在新加坡港务局(PSA国际港务集团前身)的码头做过日常运营。一次偶然的机会,他看到新加坡殡仪馆,以为“新加坡”三个字代表着“是政府机构”,便决心加入。后来,他虽然也曾离职,陆续在咖啡店等不同地方打工,但兜兜转转,最终还是因在殡葬业找到最大满足感而回归。

在徐明佳看来,从事殡葬业是在做好事。“很多人告诉我说,你做死人的工作、做寿板店,怎么会是做好事?人都过世了。我不同意,因为有很多主家不清楚葬礼习俗,所以我们有责任去引导他们,教他们如何举行一场正确的葬礼仪式。这就是好事。”

虽然自己的职业让一些亲友不解,工作时间不固定、随时待命的生活也让妻子一度要求他转行,但徐明佳至今仍难以割舍对殡葬业的热爱。他说:“其他行业再好,但不是我要的。我就是喜欢做这行。”

出殡前一夜是徐明佳较为繁忙的一晚。他需要打点一切,除了要确保隔天早上灵柩可以顺利出殡,也要把用被单做成的挽幛和花圈等收起。如果守灵是在殡仪馆举行,他的工作相对轻松,不必打扫或是清洗厕所。

主家通常会把挽幛高挂起来,让赠送者前来吊丧时看得到,因为他们与往生者或其家人的关系要好,所以不可以失礼人前。这也是为什么徐明佳要等到所有吊丧者离去后,才开始收起挽幛。

挽幛上的挽联可以移除,被单却不能轻易丢弃,因为主家可能另有打算,比如送给亲戚朋友或是捐赠给慈善机构。

每晚当前来吊丧的人都走了后,对“守夜人”来说工作才真正开始。晚上如何打理灵前的一切,当中也大有学问。从何时可以取下花圈,何时可以收起供奉往生者的食物等,都需要向主家请示。

在灵前做任何事之前,徐明佳都会上香知会往生者,以示尊重。灵前的物件摆设也有讲究,如果往生者是女性,骨灰瓮放在香炉左边,男性则为右边。一些主家可能有特别要求,比如说灵前放杯水或是茶,也要不时更换。 绕棺的时候,我会跟主家讲,这是最后一次看爸爸妈妈的时候,你们心里有什么话要跟他们说,就跟他讲。

每晚徐明佳都需要收拾供品,然后清洗碗碟托盘。

在殡仪馆守夜,对守夜人来说会比较轻松。殡仪馆清洁工会负责扫地、洗厕所、倒垃圾等事项。

以佛教仪式举行丧礼的灵堂会分为“灵前”与“佛前”。灵前是指往生者灵柩前的台面,而佛前是指佛像前的台面。由于隔天就是出殡日,徐明佳特地把佛前整理好,以供出殡前进行法事。

点起一根檀香,祭拜“佛前”台面上的地藏王。

长时间烧香让灵前不免布满香灰,所以不时都要清理。在清理之前,要把尚未烧完的香小心摆在一旁,之后需要放回。徐明佳不只要清理台面上的香灰,香炉中的灰也得压平。

身为一名专业的守夜人,徐明佳的职责与普通往生者亲人守夜有所不同。他说其中最重要的是要确保不能“断香”,虽然他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香火不可以断,但因为主家讲究,他也就必须做好,让他们可以安心。

漫漫长夜,当该做的事情完成后,徐明佳会上网看视频及读报纸。有时他也会与妻子通电话。

我的个性就是要把所有的事做完之后,才会休息。午夜过后,徐明佳会泡杯咖啡,然后到灵堂外稍歇片刻。到灵堂外也方便他抽根烟。但如果主家介意,他就尽量不吸烟。

徐明佳的手机墙纸是一副棺木。他说因为自己从事殡葬业所以不会避忌,而且相信会带来好运,甚至买万字票时“发点小财”。

在组屋楼下守夜与在殡仪馆有一定的不同,因为组屋楼下是开放式,所以要确保主家保管好钱财,地方也要自己打扫。偶尔夜里风大,会将东西吹倒,因此需要多加留意。

徐明佳每晚都需要点算物品清单,也记录下已完成的事项,让隔天接手的同事一目了然。清单中也会列明灵堂所缺物品,让同事添补。

除了守夜外,徐明佳也是公司的营运副主管,工作范畴包括为主家打理殡葬事宜、焚烧祭品等。

身为营运副主管,他时时都要分派人手,教员工如何应对主家和正确的守夜工作流程。比如如何收起花圈,守夜人必须把纸牌与花分开丢弃,然后把支架收在一旁。

徐明佳说,他曾看到一些同行对待往生者的态度十分草率,或者只看重红包等酬劳。相比之下,他更认可尊重往生者、真诚指导丧家陪往生者走完最后一程的雇主。如果雇主为往生者服务的宗旨与自己相近,工作起来就比较舒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