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期以来,新加坡几乎没有任何16至17世纪的文物出土,这段时期因此成为一段神秘的历史空白期。
不过,近年的研究发现,或许新加坡这个一度被遗弃的港口城市,正在这看似沉寂的200年中悄然苏醒。
1604年,宇宙学家兼数学家艾勒迪亚(Manoel Godinho de Eredia)绘制了一幅新加坡海域地图。地图上出现好几个地名,包括丹绒禺、丹那美拉和双溪勿洛。这些名字,我们今天看来仍不陌生。
不过,在丹绒禺上方却出现一个神秘的名字——沙班达(Xabandaria,也称Shabandar)。沙班达不是地名,而是一个港口职务。沙班达是柔佛王朝下的港务大臣,职务包括管理海港的税收,凡是在港口通商的人,相信也都得经过他的批准。
这幅地图是个重大发现。在柔佛王朝下,设有沙班达的港口不多;其他设有同样职务的地点大多是重要的商业中心。这意味着,新加坡在16至17世纪间很可能是个举足轻重的港口,而非我们想象中稀无人烟的小渔村。
问题是,沙班达在地图上标志的位置不明确。若新加坡真的设有重要港口,这个港口究竟在哪里?
加冷盆地既不是柔佛王朝的政权中心,也不是最主要的商业中心;但它独特的地理位置,却成为商船靠岸的原因。
加冷前方的海域,相信是不少前往柔佛河道的商船途径的地点。海岸边水流湍急,商人难以在那里卸货。
新加坡的内陆河水,正好成为船只最佳的避风港。商人可以在这片相对平静的水域里,把要运送到柔佛的商品搬到小船上,也可以在这里接一些可食用的淡水,供船员饮用。
柔佛河道窄小,从国外使来的大商船必须换乘小船才能在河道穿行,并把商品送到柔佛王朝的内陆地区。
商人必须在大海至柔佛河道之间,找一个能换乘小船、搬运货物的集散港。
新加坡700年历史中,16至17世纪一直是学者难以解释的历史空白期。我们只知道,新加坡这段期间隶属柔佛王朝;在100多年后,政权转移到英殖民政府手中。
但在这风云变幻的200年中,新加坡的面貌出现了什么样的变迁?我们又该如何拼凑出历史的全貌?
加冷盆地的青花瓷和艾勒迪亚地图是这道谜题中重要的拼图,也为我们提供了线索——新加坡在这段看似沉寂的时期里,已经是个繁忙的港口,也奠下了我们绵延数世纪的区域商业枢纽地位。